外弛内张-《明末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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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三,” 林宇的声音沉了沉,“就说川东邻着土司苗疆,又靠湖广流寇,若解了军备,怕地方糜烂,反给朝廷添乱。请朝廷恩准暂留军队,等天下太平了,我自会解甲归田。”

    解甲归田?他心里冷笑。真到了那时候,川东的枪杆子早就扎进土里了。这不过是给崇祯留的台阶,也是给川东军民吃的定心丸 —— 咱们守的是家园,不是叛逆。

    刘子墨抚掌道:“妙哉!这话说得软中带硬,既给了朝廷台阶,又守住了咱们的根本。他们自顾不暇,定然不会深究。”

    “赵猛!” 林宇话锋一转,目光像淬了火,“朝廷那边是‘外弛’,咱们的防务得‘内张’!”

    赵猛 “嚯” 地站起,甲叶撞出脆响:“末将听令!”

    “北线的金牛道、米仓道,” 林宇指着舆图上的关隘,“马上修三座棱堡,用水泥混条石打底,墙要厚到能扛住重炮!配新式轰天炮和燧发铳手,粮械备足,要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这三道棱堡,是川东的北大门。李闯一旦进了京,必然会觊觎蜀中,到时候这里就是第一道防线。墙要厚,炮要够,得让闯军知道,蜀道不是那么好走的。

    “东线的白帝城、瞿塘关,” 他指尖移向长江,“炮台加固,水下设暗桩,拦江铁索要做成能收放的。再造二十艘川江快船,要灵活,配强弩火铳,让水师日夜巡弋。沿江多设烽燧,一点动静就得传回来!”

    长江是命脉,不能丢。快船要比张献忠的水师更灵活,暗桩铁索是最后的保险。烽燧的烟火,比八百里加急还靠谱。

    “南线娄山关、黔江口,” 林宇的指尖重重一点,“防着贵州和湖广的乱兵。关隘修好,壕堑挖深,多备滚木礌石。派人和苗疆、土司的头人打交道,用盐铁布帛拉拢,别让他们被流寇或朝廷说动。”

    土司苗疆是把双刃剑,用好了是屏障,用不好是祸根。盐铁布帛比刀枪管用,得让他们知道,跟着林宇有饭吃。

    最后,他看向赵猛,语气斩钉截铁:“整编军队,把黑风营扩成核心,汰弱留强!按新操典练,配改良的燧发铳 —— 雷火铳继续封存,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军纪再强调一遍: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违令者,当场斩!”

    兵不在多,在精。雷火铳威力大,但不稳定,不能当常规武器。军纪是根本,洪承畴和左良玉就是栽在这上面 —— 他不能重蹈覆辙。

    赵猛抱拳砸在胸口,声震屋瓦:“末将立军令状!定让川东成铁桶一般!便是十万大军来,也得崩掉他满口牙!”

    “刘子墨,民政是防务的根基。” 林宇转向文臣班底,“《安民告示》里说的永不加赋、清丈均田、兴修水利、开设义学,都得加快。尤其是清丈田亩,遇着豪强阻挠,甭管他以前多风光,一律按‘抗法’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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