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陈老太捏着那个荷包,脸上却不见喜色,“阿瑶,……不会给咱家招来祸事吧?” 比起银子,她更怕惹上麻烦。 “阿奶,您把心放回肚子里!” 陈瑶眼珠一转,顺嘴就给路方安了个妥当身份,“那人我认得,是官府办案的捕快老爷!这回是追缉凶徒才跑到咱这山沟沟里来的。” “捕快?”李巧紧跟着追问,“那……那凶徒呢?可别日后寻仇,找到咱们头上!” “死了!”陈瑶斩钉截铁,张口就来,“死在了深山老林里,骨头都让野物啃干净了!这位官爷伤得重,等他稍好点,就得回去复命。 说不定啊,念咱们救助有功,还能给点赏钱呢!” 一听是官差,还是因公负伤,陈老太心头的大石顿时落了地。“哎呀,是官差老爷!那……那咱可不能收人家的钱!” 她忙不迭地把荷包往陈瑶手里塞,“快给人送回去!帮官府的忙是应该的!” 陈瑶哪肯,又把荷包放回桌上:“阿奶,您这就不懂了!真正的清官好官,最是体恤咱们小老百姓,从不白占便宜! 那些占便宜的,才是坏官哩!您说,咱能让人家好官背上坏名声吗?” 给钱的是好官?白占的是坏官? 这话听着新鲜又好像有点道理。 陈老太迟疑了,从荷包里拣出两块碎银:“那……也用不了这许多!两块尽够了。” “哎呀阿奶!官老爷俸禄厚实,哪在乎这点小钱?您就收着吧!” 陈瑶趁热打铁,“还有,这餐食可得弄好点,给官爷补补身子!今儿晌午,就宰只老母鸡,熬锅鸡汤!” 应付完堂屋里的几个人,陈进又把陈瑶拉到了角落里:“阿瑶,你先前不是说……不认识那人吗?” 怎么转眼连人家身份都门儿清了? 陈瑶拍开他的手,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二哥!你咋还没拎清眼下最要紧的是什么?” 陈进茫然:“是……是什么?” “钱!挣钱!”陈瑶恨铁不成钢,手指悄悄指向厢房,“西屋那位,浑身上下,最不缺的是什么?” 陈进眼睛一亮:“银子?!” “对喽!”陈瑶一拍巴掌,“咱们把人伺候舒坦了,挣下白花花的银子,这才是正经!旁的,都是浮云!” “哦!哦!懂了!”陈进恍然大悟,立马来了精神,“那我去打水!给他擦洗擦洗!” 照顾人这事儿他熟,以前照顾受伤的齐光焰,还有考前苦读的陈前,经验丰富着呢。 西厢房里,路方将陈瑶那番“歪理邪说”听了个分明。 他非但不恼,嘴角反而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从陈瑶的话中听出了快乐,是了,一种纯粹的、与榆阳府那压抑沉闷截然不同的快乐。 有祖辈疼惜,有兄长爱护,竟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鲜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