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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迅速穿上外套，双手插兜，低着头，汇入清晨逐渐增多的人流之中。

    一路上，他听到不少行人在兴奋议论着刚才“天降异象”的事情，说什么血云盖顶、战神显圣，表情满是惊叹与敬畏。

    苏铭只当是哪里又出了强大的异能觉醒者或是某位高手突破引发的动静，并未将这些议论与自己刚才的练拳联系起来。

    毕竟，他只是一个觉醒失败、刚刚突破到淬体三阶的普通学生而已。

    临江一中的校门。

    校门口聚集的学生们个个脸上泛着兴奋光，激烈讨论着什么。

    “我的天！你们看到了吗？早上那血红色的云！铺天盖地的！”

    “还有那个巨大的影子！像战神一样！绝对是某个超级强者突破了！”

    “废话，全城都看到了！听说指挥部都惊动了！防御系统全开！”

    一个女生接话，眼神里全是向往，“那得是什么境界啊？搬山？元海？极元境？”

    “极元境？我看不止！说不定是神通境的老怪物出世了！”

    一个消息似乎更灵通的学生神秘兮兮道，“我听我在城防军后勤部的表哥说，能量波动强到探测仪都爆表了！根本锁定不了源头！”

    “太强了……要是能见一面就好了……”

    “比起那个，昨天的场面才叫震撼呢！好几架印着战神殿斧头徽记的直升机，直接落在我们学校操场上！那阵仗！”

    “是啊是啊！秦老亲自来的！周芷雅学姐，还有高三（一）班的那个A级【风暴掌控】的刘学长，还有好几个B级的天才，全都跟着上飞机了！”

    “真羡慕啊……直接被接去内陆总部重点培养了。听说那边资源无限，还有战神亲自指导……S级和A级的待遇，跟我们就是不一样啊。”

    “那肯定啊，人家是未来的顶梁柱。我们这种……唉，能考上个普通武校就不错了。”

    “听说去的都是天赋最好的那一批，学校前十几乎走空了……”

    羡慕、嫉妒、唏嘘……各种情绪在人群中弥漫。

    苏铭脸上没什么表情，插在兜里的手，却微微握紧了。

    都走了。

    S级的周芷雅，那几个A级、B级的天才苗子，都被接走了。

    在真正的危机面前，协会和战神殿的选择冰冷而高效。

    优先保存最有价值的“火种”。

    那他们这些被留下的人呢？

    临江市近百万人，成千上万的普通学生、低阶武者、平民百姓……在即将到来的异族大军面前，算什么？

    弃子。

    这两个字沉重如玄铁，压得苏铭几乎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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