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两旁排列的衙役喊过堂威之后,殷承良刚要开口,却想起自己身后还高坐着一位“大殿下”,便忙转身道:“大殿下,下官位卑职小,怎敢在大殿下面前做大。依下官愚见,不如请大殿下坐堂主审?” 郑鑫当然不会接这个差事,挥挥手说道:“我不懂地方司法,这件案子又属于贵道内务,我身为皇子,不便插手过甚,还是请殷大人或是江南道其他官员主审为宜。” 殷承良听了秋仪之这话,立即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不便插手过甚”,你插手得还不够多、不够深的么? 然而这样的念头,殷承良是只敢在肚子里想想,万不敢从口中说出的。可是他却也是不想当这个主审官,便学着郑鑫的话说道:“蔡大人,此案发生在越州。你是越州州牧,守土一方、责无旁贷,不如就由你做主审好了。” 蔡敏腹中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却不敢当面说出,只好脸上堆着微笑,对一旁的秋仪之道:“秋大人,此案发案地、原告住址、被告住址、物证陈列都在贵县之中。不如就由秋大人作个主审好了。” 秋仪之肚子里面可没有他们满腹的鬼胎,在蔡敏、殷承良看来是烫手山芋的这个主审位子,在他这里却可以肆无忌惮地承接下来。 只听他说道:“既然殷刺史、蔡州牧两位大人有意将这差事交与在下办理,那下官便勉为其难……” 秋仪之话未说尽,却又听郑鑫道:“苦主杨瑛儿是在江南道府衙门报的案,自然应当由江南道刺史殷大人审理。秋大人可不要越俎代庖!” 郑鑫这话语气说得极为生硬,似乎对秋仪之自作主张颇为不满。 秋仪之听了,霎时一愣,转念一想却又明白了:郑鑫这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拐弯抹角讲给殷承良听的,要的就是让殷承良亲自审案、自讨没趣。 想清楚了这点,秋仪之立即回道:“是。”心中却在窃喜。 另一边的殷承良却只当是秋仪之刚开口说话,便惹得大殿下不高兴,不免有些幸灾乐祸,却又觉得不知哪里有些怪异,正待思索间,又听郑鑫说道:“殷大人,时辰不早了,你快些审案吧。” 于是殷承良来不及深思,赶紧答应一声,便对堂上跪着的杨瑛儿说道:“民妇杨瑛儿,你的状纸我都看过了。你丈夫,也就是山阴县举人毕秀文无端遭受横祸,于情实是有可悯之处。”他顿了顿又道,“索性山阴县新任县令亲赴险地,活捉杀人凶手——贼道妙真,为你丈夫伸冤。” 说罢,殷承良拿起惊堂木,猛击桌案,高声说道:“带人犯妙真上堂!” 他话音未落,堂上侍卫鹦鹉学舌般高呼“带人犯妙真上堂”,呼喊声一声接一声向堂下传去。不一会儿便有四个虎背熊腰的侍卫,连押带抬地将早已等候在堂下的妙真押了上来,扔在大堂的青石地上。 殷承良面无表情地说道:“堂下所跪何人?给本官从实招来!” 妙真微笑着抬起头,调整了一下跪姿,说道:“贫道‘了尘宫’妙真居士,这厢有礼了!” 殷承良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贼道姑,死到临头还在装腔作势。我且问你,山阴县中举人毕秀文,可是你所杀?” 妙真道:“原也说不上一个‘杀’字。乃是贫道同毕孝廉同修阴阳,毕孝廉身体承受不住,无福消受,这才一命呜呼。若说是贫道所害,似乎有些牵强……” 殷承良未等她说完,立即猛击惊堂木,厉声道:“狡辩!分明是你这贼道,妄信妖术,无端取人性命!我且问你,从你‘了尘宫’中刨出来的十二具尸体,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