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自古北方进军南方,不怕南兵人多势众,怕的就是南方的蚊虫毒瘴、险要地形,北兵要是能掌握这秘药的配方,那南边一半的优势就将荡然无存。 因此郑谕这几句话说得虽然客气,然而其中含义却十分坚定——这秘药便是深入岭南的通行证,只有岭南王府才能赐予外人,外人想要自备那便是万万不能。 然而秋仪之心中立场之坚并不次于郑谕,他知道朝廷执意撤藩,那必同岭南王有或大或小一番干戈,人马兵器之外,这秘药便是取胜的关键,便又追问道:“在下也入股了几个商人,做些小生意,据说往返岭南、江南两地,倒卖盐茶利润丰厚,就是碍于岭南难以交通,因此才望而却步。不知二王子能否割爱将秘方给我,多少银子您尽管开价!” 郑谕忽然一笑道:“义殿下说笑来了,岭南这里跑盐、跑茶的马帮多了去了,也没见那个发了财,怎么比得上义殿下从周慈景大官人还有李直大船主两边抽头拿的多呢?” 秋仪之听了大惊失色——知道他这赚钱法门之人,全天下不超过十人,除了自己身边几个至亲好友之外,也就是皇帝、宰相和几位皇子罢了——这样大的机密事情,又怎么会被这个久居南方的岭南王二王子知道。 只听他继续说道:“不瞒义殿下说,这秘药也是岭南王府赚钱的利器,贩到广州海关上去,一坛子药水,足足可以和外藩换同样大小的一坛子白银呢!饶是如此,我父王还是严令每年出口的秘药不能超过一万斤,就怕外人狡诈研究出其中的配方或是囤积起来,那可就是釜底抽薪了啊!这点还请义殿下见谅。” 秋仪之是何等聪明之人,早已听出郑谕话中指桑骂槐的涵义,可他话未挑明,语义上又是一百二十个客气,让秋仪之挑不出半点毛病来,只好答话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既然这是岭南王府的机密,那在下也不好强取。”话语之中同样不怀好意。 郑谕却似乎没有听出其中三味,依旧堆笑着拱了拱手,说道:“那我便多谢义殿下,还有三殿下的体谅了。”说罢,便摇着肥硕的身体,继续领军在前带路。 如此这般走了一天一夜,大军始终在山岭峡谷之间穿行,绕过一座大山之后,映在眼帘之中的又是一座大山,莫说是一座两座城池小镇了,便是猎户的小屋、山顶的炊烟都难得一见。 因此当郑淼又将郑谕叫来,有意说道:“都说岭南道是七山二水一分田,今日得见果不其然啊!岭南王为大汉戍守这烟瘴之地二十年,真是有劳他老人家了。” 郑谕立即接过话头:“这俗话传流传得广,可惜也并不准确。还有一句话叫‘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圣贤说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这边穷山恶水,别的没有就是刁民蛮人到处都是。不是我夸口,除了我父王之外,怕是没人能镇压得住呢!” 郑淼笑道:“叔王他老人家这些年的功德,朝廷也是知道的。就是人生在世讲究个叶落归根,若是他老人家有意回京城荣养,或是换到江南山明水秀地方休息,别的不敢说,我是第一个上表保奏复议。毕竟叔王这些年实在是太辛劳了啊!” 郑谕听了一时语塞,不由的佩服起这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皇三子来,他这一句话反客为主,没有机敏的心智和反复的历练,是断然说不出来的。 于是郑谕眼睛一转,跟着心中极速盘算了一遍,说道:“就怕岭南道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势,我父王一走,立刻就要恶化。到时候那些土司头人蜂起造反,南疆大好的局势就要功亏一篑,不偿失了。” 第(2/3)页